郑氏看了眼她，执起了她的手，“夫人受苦了。”她说着，然后长长叹了一声，“这做的，也太过分了。哪儿有拆人房子的事。”
魏夫人没接话，捏着帕子沉着脸。
万佛寺后的山林之中，下过雪之后的天儿虽然阴着，但前些日子的雪终究是没有化去。在树林中的枝头或是地上都零零散散地对堆着些许。
常戚戚走着走着就近了山林里。白静儿以为她是去凑热闹的，没想到她来了山林里。
这里安静如鸡，什么热闹也没有。虽也有来上香的人去山上走动，但毕竟是少数。一眼朝着山下望去都是稀稀落落的。
白静儿可不似常戚戚，她小女子身子性寒，在这山林里头=根本待不了。还没有入山林，才站在路口，就被山中吹来的风冻得打了个颤。
白静儿停下了脚步：“七七，我不想去了。”
常戚戚转头看向白静儿。
“我想回去。”她道。
“那行。”
“你呢？你真要去逛山林吗？这么冷的天儿。”
“反正无事。”常戚戚道。不似白静儿拢紧了衣领，对着那山林里吹来的冷风她倒是坦然很多。
“那…”白静儿说道，看了眼山林里头。里面人烟实在稀少得紧：“那你自己当心点儿。里头人少，可不要被人拐了。”
她说这话不是说笑。这样的日子，这样人多的地方，也是拐子最多的时候。盯得要么就是垂髫小儿，要么就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女子。
听阿娘说越好看越容易被拐，因为卖价更高。特别是她们这样的富家小姐，娇生惯养大了，连皮都是滑腻的。又手无缚鸡之力。
七七这么好看，她当然得多嘱咐几句。
常戚戚哪儿会想这么多，只是敷衍地点了头。送走了白静儿，就向着山林里头走去。
林子里头的确带着寒意，常戚戚慢慢也感觉到了。她毕竟才打了一天的坐，根本做不到能保持多久御寒
。惜月倒是一点儿事没有。三千就不同了，跟在后头瑟瑟发抖。
整个山林里安静极了，即使偶尔有人经过，也是没有喧嚣的。有人说话也被山风吹散了去。
三千打了个喷嚏。
常戚戚回头，看向三千。不停擦着鼻涕，小脸冻得苍白。
“冷得很？”她问。
三千摇头，“还好。”
常戚戚看着她的脸色。旁边的惜月也看着三千，抬起手一摸额头，“好烫。”她道，“娘子，三千好像发烧了。”
“你带她回去歇着先。”虽然山里冷，但常戚戚觉得今儿自己身子比往常好上许多。能感觉到寒意却不至于冻骨。
“那娘子呢？”惜月有些不放心常戚戚，
“无碍。我就在山里走走。”常戚戚道，“待会儿我就回来。”
惜月有些迟疑，但看着喷嚏不停的三千，站都有些
站不稳了。便道：“那奴婢将她快些送回去，然后就过来找娘子。”
看着惜月扶着三千离去，常戚戚提了提大氅，回身继续往前走去。
林子里寂静无声，只有风吹过枝丫刮起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的声音。不远处有几棵梅花树，在这枯败的山中格外惹眼。
几乎没有多想，常戚戚就朝着梅花树走去。
她绕过梅花树，就看到坐落在山中的一座亭子。这时节山里实在冷，人烟罕见。却没想到路转之后还有人在亭子里…赏梅吗？
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动静，亭子中的一人转头看了过来。
看起来是个年过而立的人，书生模样。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，冲常戚戚道，“天寒梅香，小娘子可饮一杯否？”他说，将自己手里的酒盏向着常戚戚抬高。
常戚戚看着亭子里闲情惬意的三人，大学的天儿个个儿都穿着大棉袄子，唯独那书生模样的人怕披着件毳衣。另外两人满脸胡渣，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