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去通禀罢。”常臻收回看着常戚戚的目光，对春生道：“这外头这冷，让我们一直站这儿作何。”说着，他步子挪了挪，站在了风口之上。替常戚戚挡住了大半的寒风。
春生也不好再说什么，说来说去自己也就是个奴婢。还是个没有主子命令的奴婢，拦在这儿真要说起来的确是失了规矩的。
回了身，向着屋子里头走去。
常戚戚站在原地，双手拢在袖子里头。手里头还抱着之前三千给她塞的手炉。这会儿在外头走了那么久，手炉早就凉了。凉了之后的手炉还不如没有，握手里就像握了块儿冰。
但此时的常戚戚似乎一点儿没察觉到手里的温度，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卿安的屋门口。
好在没多大会儿，春生就从里头走了进来。沉着脸
有些哀怨地看了眼常臻，走到了两人面前，“王爷有请。”
说着退开了身子，给常戚戚和常臻让出了路来。
听到了春生的话，常戚戚面上立时展颜，抬脚就要上去。快步往屋子里走去，又停在了屋门口。然后回头看向跟上来的常臻。
“我还是跟在你后头罢。”她看着常臻，低下头小声地道，“若是问起，就说是你非要我来的。”说着，她的语气有些低迷。
常臻不懂常戚戚要干嘛，但若是她与晋王能少爷交集，不论她做甚，他当然也会同意。
春生在一旁，进去的时候斜着眼睛看了眼常戚戚，也不准备多说什么。
这样正好。
常戚戚跟在常臻后头走进屋子里的时候，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卿安。听到动静艰难地撑起了身子向着她这里望来。
目光扫过常臻停都没有停一会儿，直接就略过了他，看向常戚戚。目光乍然亮起，一时间好像那双眼睛里头都含满了皓月星辰。
不本来黯淡的眸子在触及常戚戚的一瞬，璀璨极了。
常戚戚看着心中一跳，赶紧低下头避过了卿安的目光。
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。
她想起了什么，抬眼看了眼屋子里头。除了那几个已经退开的太医，在别无他人了。
常戚戚莫名地舒了一口气。
卿安那么显眼的目光常臻怎么会看不到。一眼就看出来的常臻身子一侧，站在了常戚戚前头，将她给挡得严严实实的。
“下官参见晋王殿下。”常臻规矩地向着卿安行礼。
常戚戚也跟着规矩地行礼，声音很小，小的让屋子
里头的人都听不见。
卿安顺着床沿，竭力地撑起了身子，“都免礼。”他说道，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常戚戚， 怎么也挪不开。
常臻不悦，身子又是一挪，尽量将常戚戚全都掩住。
心里头不悦，嘴中却是关切地道，“听说王爷醒了，今儿特意抽空来瞧瞧。”他起了礼，看着卿安，目光诚恳，“王爷身子可是比之前好些了？”
其实这话问得相当废。
之前的卿安都是昏迷状态的，如今醒过来，问他是否比之前更好，他又怎么晓得。能回答地也不过是面上的敷衍罢了。
要是真的关心想要询问，那不如问旁边的太医。
“尚好。”卿安点头应声，将身子坐得更直了些许，然后抬着手摆了摆让奴婢们上茶。却也没有收回看着常戚戚的目光。
“七七可要吃什么零嘴儿？我让下人去拿。”卿安问道，语气平常，就像平日里问一个普通的客人。
此时的他目光里的光亮已经被掩去，只剩下平淡。看着常戚戚但是跟往日一般无二了。
这样的卿安其实常戚戚还更好相处一些才是。她看着目光平静的卿安，心里头舒了一口气，而后摇了摇头，“不必了，多谢晋王殿下。”
常臻已经坐下了。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他后头，说完话之后一声不吭了，好像真就是常臻身后跟着的一个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