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里,很是犹疑地抱着剑站了起来,站在溪畔向着那处高崖看去。
“如果一千二百丈还不算高,那么什么算高,要登上崖顶吗?我觉得应该不是高不高的问题。”
尤春山问道:“那是什么问题?”
陆小二想了想许久,低下头来说道:“那我不知道了。”
一旁的南岛淡然的说道。
“随他们吧。”
问剑当然可以不受的。
只是南岛的意思大概也很明显,那就是要应下了。
陆小二看向了南岛,说道:“师叔真的要留下来?”
南岛很是平静。
“他们问的是岭南的剑。”
毕竟当初在崖下的时候,谁都知道这样一个少年是来自岭南的。
陆小二却是明白了什么,默默的看着那个溪畔坐在星夜下的少年,没有再说什么。
尤春山却是有些不解问道:“为什么问的是岭南的剑,就必须接受?”
陆小二抱着剑抬头看着天空,神色肃穆的说道:“因为师叔是岭南的希望。”
岭南的希望只在岭南。
这是当初南岛亲口说过的东西。
只是现在,少年很是诚恳的接受着自己岭南剑修的身份。
所以岭南之希望。
自然便在于我。
......
大概是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的原因,尤春山与陆小二一晚都没有睡好,二人坐在陆小二的小木屋外说了一夜的闲话,直到月落西山时,这个年轻人才睡意昏沉的靠着墙睡了过去。
陆小二亦是小睡了一下。
二人醒来的时候,溪畔草叶上的露水都已经被三月的太阳晒干了。
那个伞下的少年依旧执伞坐在溪边,横剑膝头,安静的蕴养着剑意。
已经有不少剑修汇聚在了清溪的另一畔坐着,似乎是在等待着那个少年从修行状态中出来。
意识到了自己睡过头的陆小二与尤春山慌忙抱着剑站了起来,走到了南岛身后。
镇上的剑修,昨日来了的,上次来了的,这一次都汇聚在溪畔,远远的还有着许多镇上的人们在那里张望着。
只是南岛好像依旧沉浸在修行世界之中,许久都没有醒过来。
那些剑修们倒也有着极大的耐心,安安静静的坐在清溪以北的崖下。
尤春山抱着剑身子很是僵硬的坐在陆小二旁边,哪怕这些剑修并不是为了他而来,只是便这样对坐着,这个依旧只是有可能是剑修的年轻人依旧觉得很是紧张。
于是反倒是他更像一个小少年一样了,手脚都在冒着汗,嘴唇有些微微颤抖。
以在修行界的岁月而言,尤春山相对于小少年,大概确实是一个少年。
陆小二在一路向东海而来,经历了一些故事之后,倒也宁静得很。
尤春山捅了捅小少年的大腿,在小少年转过头来后,低声说道:“要不要叫醒师叔?他们会不会等太久了,恼羞成怒?”
陆小二想了想,轻声说道:“应该不会,毕竟这是他们的问剑,等一等也是应该的。”
尤春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说道:“也对,不然显得我们一点都不矜持。”
“......”
大约也是等了许久了,不止陆小二与尤春山在窃窃私语,远处围观的那些小镇居民们亦是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。
“他真的登上了一千二百丈吗?”
“应该有吧,那日他们不是见到那些剑意翻涌在八九百丈的位置吗?”
“但是他看起来真的也太年少了。”
“......”
陆小二在溪畔远远的听着那些议论声,安静地想着,如果不是年少,这些剑修又何必动这么大的阵仗?
那些清溪北畔的剑修们虽然来历各异,但是却也分得清清楚楚,譬如那些入道境与成道初境的剑修们